他在门口看见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儿子,一巴掌就招呼到后脑勺上了,“怎么了这是?去你姐夫家,你姐姐又给你脸子看了?”

    然后,他就见他儿子看着他发起呆来。

    他挥手叫搬着天女像的人先进去,这才转头问宋潮,“嘿,你这臭小子,到底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宋潮看了看四周伺候的下人,众人都会意爱,自动自发地退远了。

    而后,宋潮才深吸了一口气,郑重其事地问道:“爹,你实话告诉你我,你怕我娘吗?”

    这算什么话?

    理郡王眉毛一抖,笑骂道:“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呀?我那不叫怕,叫敬重。”

    在他说话的时候,宋潮死死地盯着他的神情,见他没有一点做假的意思,不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——难道,以往都是他错了?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?

    “可是,娘经常对你喊打喊杀的,正房屋里的地砖都快给你跪出俩印子来了。”

    宋潮急于找证据,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家究竟想要证明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还有咱家专门聘的吴大夫,专治跌打损伤,不都是给您准备的吗?”

    被儿子当面揭短,理郡王的眉心跳啊跳的,终于忍不住,抬脚把他踹了个踉跄,“那你见我用过吴大夫几回?”

    这……还真没几回。

    就那几回,还是叫来给宋潮看伤的。

    猛然发现自己坚持多年的东西都是错的,全是自己有眼无珠,看不透表象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,不亚于三观颠覆。

    反正,宋潮是觉得,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
    但他还想再挣扎一下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爹你这么多年,怎么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?”

    理郡王微微一怔,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身后,心道:儿呀,你可真是作死呀!

    但他嘴里却是义正言辞,“你胡说什么呢?你母亲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,我怎么能给她添这个堵?”

    宋潮:“是吗?”

    “哦,你觉得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