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的楼朝夕,不懂情爱滋味,只是天真烂漫的和裴言弃说。

    “我长大了,可以嫁人了,皇叔长得好看,朝朝喜欢,皇叔娶朝朝吧。”

    长大了,可以嫁人了。

    皇帝下了赐婚圣旨,给楼朝夕和定国公府世子的康逸城定了亲。

    同年,裴言弃以两万将士,险胜南诏十万大军,却落了双腿残疾,上交兵权给定国公府,退居封地景昭城。

    那一别,就是五年。

    再见面,就是今日。

    久别重逢,这让江离落很惊讶和惊喜,张嘴便要喊:“皇……”

    皇叔。

    才刚开口,她便闭上嘴。

    五年不见,他还是清冷矜贵的景昭王。

    可她……却不再是楼朝夕,不是他身后的小尾巴了。

    她现在是江离落,不认识裴言弃,更不相熟,更不是那个可以缠着裴言弃教骑马射箭的楼朝夕。

    江离落只能哑声闭嘴,陌生疏离却又礼貌的朝裴言弃轻点头。

    裴言弃坐在马车上,远远的看了眼江离落,对于她的点头招呼,没有理会。

    他收回冷漠的目光,放下了帘子。

    他手指摩挲着腰间佩戴的朝夕荷包,垂下眼眸,在心里缠绻的轻喊:朝朝。

    太阳升起,景昭王的马车,从永安侯府经过。

    江离落只能握紧双手,看着他,就这样和她错过。

    她看着远去的马车,不由得想。

    他突然回京做什么?

    对于楼家通敌卖囯的罪名,他是不是对她感到失望?

    他是不是也和天下人一样,厌她,恨她?

    会不会也为她的死,而欢庆?